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鼬篇（并不）！某人跟我说我最好分开发已显得我很勤快······明明我之前确实很勤快QAQ
因为时间零碎且有限，所以干脆分开发了，下一节大概在周末
前文在此
不曾远离
By 江晨子墨
秽土转生之术结束时，鼬想一切都结束了。
他能感觉到身体变得沉重，视野变得模糊，意识也不再清晰，但他还是想靠近佐助，想离他再近一些，想看清他的眉目，想知道他脸上的表情，想······再抱一抱他。
让我再抱抱你。让我再多看你一眼。我记忆中小小的柔软的弟弟，已经长成英挺的少年，然而当初视力下降，已看不清你的面容，现在终于能好好描摹，却不剩什么时间了。
之前他那一向略有些害羞内敛的弟弟居然对他吐露心声，这让他又是欣喜又是难过，欣喜于他肯吐露心声，难过于······大概是因为这回是真的要永别了吧。
他努力维持意识的清醒，一步一步挪向傻傻呆立在那的佐助。有一瞬间他在心底轻笑，笑他的弟弟那么呆，他怎么放心留他一人在世上。又想弟弟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，连五影会谈都闯过了，而且······自己已经将他独留在这世上了。
鼬的眼神暗了下来，又摆脱刚刚一瞬的阴霾，一手扣在佐助的后脑勺上，拉近他，直到两人额头相抵，认真地看进他的眼里，发现在他眼里的自己还是和多年前一样，没多大变化。
“无论你将来变成什么模样，我都一直深爱着你。”他犹豫着，最终还是将这句爱语说了出来，隐藏了这么久的心情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都已经到最后了，为何还要留下遗憾呢？
于是他放松了眉眼，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。
忽然他感觉身上一轻，整个人缓慢升上天，他仍保持着笑意，微微低下头，就见自家弟弟也正仰着头痴痴傻傻地看着自己。他笑得更开了，可惜佐助并没有察觉。
然后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他在又沉睡一段日子后才抵达净土。净土并没有什么，光秃秃的，一半在光明里，一半却在黑暗里。
他找到了宇智波止水。他的挚友。先他一步来到净土，在黑暗的那一半里燃着的篝火旁等他。止水听到了脚步声，抬头冲他笑了一下。
鼬想了想，在止水的身边坐了下来，陪他一同看着跳跃的火焰，慢慢讲述他死后的那么些年。
他尽量言简意赅地叙述，讲到自己灭族的时候不由地停顿了一下，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下去，只有他察觉到了自己声音的低哑。之后谈到晓组织的那些年，他直接一言带过，讲他和佐助的那一战，讲佐助得知真相决定毁灭木叶，讲佐助大闹五影会谈，讲佐助和他换眼，讲佐助和他一起阻止秽土转生，讲他们最后的道别······倒是很少讲自己了，全是在讲佐助，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淡淡的，眼里那唯一的一点温暖，却不知是他从心底里流露出来的，还是火光倒映在他眼中的。
止水听后沉默了很久，鼬也不言语，直到止水问，
“佐助呢？佐助怎样？”
鼬抬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，道，他过得很好。
已经有了永恒的万花筒，再也不必担心他会轻易受伤了；虽然现在还是叛忍，但他的好朋友鸣人还没有放弃他；并且······已经帮他解开了心结的话，他应该会走上一条更光明的道路吧？
鼬想着，却不知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佐助过得很好。
苍白而无力。
“是真的很好？还是你自以为的？”止水追问。
鼬沉默了。
止水尖锐的提问戳破了他的谎言，止水却也不再问下去了。
因为他看见了鼬的表情。
后来他碰上了返回净土的四代目火影，礼貌地打了声招呼。
对于这个男人，他是很尊敬的。毕竟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火影。有时他会想，如果四代目没死，也许村子和家族的矛盾就能解决了，也许他就不用灭族了，也许他就能和佐助像一对普通兄弟一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。
可是，也许只是也许。
所以，某种程度上，他对四代目波风水门有一种无来由的怨恨。他知道这怨恨的无理，却仍是忍不住，似乎这样子能让自己好受一些。
但他还是来找水门了。倘若不是刻意寻找，这茫茫净土，两个人怎么能说碰到就碰到呢？
他先是礼节性地问候了一下，然后询问起现世来。
水门简略说了一下佐助召集五影，然后五影上战场，对付宇智波斑，接着是大筒木辉夜和无限月读。最后得六道仙人帮助，鸣人与佐助联手封印大筒木辉夜，解除无限月读。
鼬闻言只是沉默，脸上不咸不淡。
细心的水门话毕后打量了他一阵，忽地笑了，善解人意地道，“鼬君其实是想问佐助吧？”
鼬诧异地看了水门一眼，却也不否认。
水门解释了一下，“一开始佐助召唤五影时，就跟我们说了村子逼他哥哥灭族的事。”他有些难过地看着鼬，鼬却明确地表示出不在意，“我们都看出他很爱你，为了你，他甚至可以毁灭他的故乡木叶！那时我就在想，这样深的爱，必定是因为当初也感受到了同样深的爱吧。”说着他就打算和鼬错身而过。
“鼬君，虽然我对我的儿子有信心，相信他能将他的好友从歧途上拉回来，但我同样相信，”他偏转头去看仍是面色无波的鼬，“佐助他真正想要的，只有你。”
鼬瞳孔骤缩，被水门的一番话震在了原地，好久才回过神来。
鼬蹉跎了一些时日，然后找上了死神。
死神住在净土偏僻的角落，在黑暗的那一方。当然，净土地域辽阔，有成千上万的灵魂，管理的死神当然也就不止一个。
面前的这位死神，长得倒不像话本里那样的张牙舞爪，是一位柔美的女性，一条白缎蒙住了她的眼。
在这漆黑的世界里，她是那唯一的纯白。
鼬晃了晃神，眨眨眼，咳嗽一声，向死神说明了自己的请求。
死神歪着头看他，“你想回现世？”
鼬点了点头，没说话。
“你知道规矩的吧？”
鼬只是定定地看着她。
“那么，我们来做个交易吧。”那个声音渐渐远去。
鼬随之闭上了眼。
再次睁眼的时候，他发现自己正漂浮在宇智波一族居住地的大门前。出乎他的预料，宇智波大宅灯火通明，映红了半边天，就好像，这栋死寂多年的大宅再度活过来了一样！
鼬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想，但他暂且按捺了下来。
他走进大宅，踏上被灯火照亮的路，忽然有一瞬间像是光阴溯流，他就像以往完成了又一个任务后回家一样，感觉自己仅仅离开几个小时、或者几天、或者几个月，但最终还是回家了，家里有人等他。
他这样想着，眼睛忽然一亮，加快了速度奔向家的方向。
等真的看见了家门，他堪堪刹住了步伐，抬头看着熟悉的门楣和灯笼，却是迈不出那一步了。
所谓近乡情怯，原来竟是真的。
鼬抬手抚上墙壁，想着自己挂念的那个人没准就在墙后，一晃神，自己竟是穿墙来到了庭院里。
他正暗自惊奇，抬头却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浴衣坐在长廊上，一手提着一盏灯笼，眼睛落在他这方，却再也映不出他的身影。本就苍白瘦削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也温暖不起来。神色寂寂，无悲无喜。
到嘴边的一声“佐助”在舌尖打了一个转又咽了回去。
原本见到佐助时鼬的眼睛亮了一下，现在眼神又暗了下去。
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
TBC
我究竟还要铺垫多久QAQ